竹里凰28 (主苏凰,含蔺凰,靖凰,流凰)

那天蔺晨没阻拦长苏喝酒,做好了准备救急,却没发生险情。长苏两杯酒下肚便醉的迷迷糊糊,扯着蔺晨的袖子絮絮叨叨:“没办法!我是真的没办法!霓凰若是我,也只能如此!……血海深仇怎能不报?铁案沉冤怎能不雪?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偷生苟活?”他双目通红,喷射着来自地狱的火焰。
蔺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脉象起伏抖动,倒还没有失控。
长苏另一只手捧着额头,没意识到脸上已挂了两道泪痕:“我坠崖前,父帅只说了一句话——好好活下去!你觉得他会不希望我报仇吗?……但,无论我是长命百岁的白毛怪人,还是这短命聪慧的第一帮主,我都再也不是她喜欢的那个英武神勇的林少帅了,我还能怎样?”
蔺晨蹙了蹙眉,打断他:“你若这样想,也太小看霓凰郡主了!”
“小看她?”长苏愣了愣,突然咧嘴一笑:“是啊!我太小看她了!在我心里,她永远只是我的小姑娘,纵然武功再高,长得再美,都需要我的照顾和保护,喜欢撒娇和耍赖,跑累了放着马不骑,一定要我亲自背回家。”想起往事,长苏的脸登时变得柔和,眼中溢出迷幻的光彩。

蔺晨不由自主咽了下口水,他小的时候,整天被逼着练武学医,在和亲爹官兵抓贼追逃打闹中渡过,何尝有过娇俏可爱的小姑娘?
长苏口中撒娇耍赖的美少女霓凰蔺晨想象不来,眼前浮现出第一次在桃花谷看到郡主的情形,接口道:“郡主现在可不是小姑娘了,威风凛凛气度非凡,虽然是大美女,却凌厉冷冽,一副杀伐决断生人勿近的派头,应该不会再撒娇耍赖了。”
长苏回过神,望向蔺晨,眼神倏尔暗沉,嘴唇抖了抖,方道:“是啊……霓凰长大了,是执掌一方的云南王了,这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事……”声音明显变得哽咽,有些结巴起来:“这么多年,我,我没有陪着她,照顾她……她,她却那么坚强和优秀……”。
蔺晨最看不得长苏这种自暴自弃的窝囊样儿,忍不住提醒他:“你也别这样妄自菲薄,这些年你为她做了多少事我还不知道吗?只是你自己不肯去见她罢了。”说着提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就是这点,我不能明白你!既然放不下,又何必如此自苦,她也一直在想你,去见她不好吗?即使没有长命百岁,能够和她在一起,过一天也是幸福的啊!”说完长长呼一口气,仿佛吐出心中浓浓的疑团。
长苏也去拿酒杯,伸手抖得厉害,他用力攥住酒杯,修长的手关节泛白,低下头犹豫半晌,终究什么也没说。
蔺晨暗叹一声,夺下他的酒杯随手向身后一掷,然后抓起酒壶直接对着嘴喝起来……

景琰在帐中疾步来回走,右手紧紧握着佩剑,额上青筋暴起,一边叹气不时跺脚。战英一动不动看他徘徊的身影,圈数太多有点头晕。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低沉动听的嗓音此刻只有焦灼。
“殿下”战英为难地说:“这边军中合规不合规的法子都用了,京城一点反馈都没有。回京城和溜去其他地方不一样,没法偷偷往返。要不,”战英看看景琰的脸色,鼓起勇气说:“还是您再给皇上写一封私信吧?”
景琰拧着眉头不觉停下了脚步。这十二年来,因为坚信赤焰是冤案,他和皇上的父子关系越来越疏远冰冷,甚至他三十岁还没有封亲王,去年换防回京,仅仅因为自己先回府沐浴更衣再去面圣,就被罚在皇陵中跪了三个月。更别说还有太子和誉王两个时不时落井下石挑拨离间。如果不是为了看望母亲,真想永远不再回京城,见到那样的父亲和兄弟。
但此刻,景琰最急切地要回京城!

皇上要昭告天下公开为霓凰选亲了!穆青已经袭爵,这次霓凰没有推脱的理由。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但谁都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景琰在军中无旨不得回京,知道消息后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惜硬逼着军中主将用尽一切合规不合规的手段设法让兵部调他回京换防,迄今还没有任何反馈。母亲的回信说得很直接,她见不到皇上,没法进言,只能试试用皇子身份给皇上写私信求情回京这一条路了。

读着第三封景琰的私信,萧选嘴角浮上一丝苦笑,父慈子孝,和景琰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小时候,他和景禹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啊!景禹……
萧选忽然一甩头,袖子拂过桌案,几个茶杯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他冷笑一声,思念父皇母亲、身体抱恙、侧妃家中长辈去世……你就编吧!还不是为了霓凰!
“高湛,传旨,速招靖王回京换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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