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里凰4(主苏凰,含蔺凰,靖凰,流凰)

当知道火寒毒两种不同治疗方法后,林殊并没有犹豫,因为他别无选择!父帅、母亲、姑姑、景禹哥哥、赤焰军七万将士、林府和祁王府几百家人,这么多死去的冤魂,如此血海深仇,忠烈之士身上的奇耻污名,“只有我!只有我能为他们翻案雪耻,洗刷冤屈。他们都死了,我活下来,就不能白白活着!”蔺老阁主虽然心疼,却也完全理解林殊的心情,亲手精心给他治疗。

蔺晨和飞流都知道,梅长苏常有两种梦境,一是梅岭之战的修罗场,总是喊着“父帅!”大汗淋漓地惊醒过来;二是与霓凰相关的梦境,呢喃着霓凰名字,或甜蜜或痛苦,纠缠着不肯醒来。有一次飞流拿手帕帮他擦汗,他一把抓住飞流的手贴在脸颊,苦楚地呻吟:“霓凰,等我!不要离开我!”第二天蔺晨拉着飞流模拟给他看,梅长苏直勾勾看蔺晨,瞳仁里深不见底的黑色幽暗地像要把他俩都吞没。蔺晨痞笑僵在脸上,脊背上微微发冷,从此知道霓凰就是长苏心底不可触碰的逆鳞。后来全力帮长苏收集穆府消息,却再也不会拿霓凰来调笑他了。

今年上元节后不久,聂铎传信来说水军操练完毕,自己身份恐已泄露,申请回江左盟。不只梅长苏,黎纲和甄平都倍感惊讶。宗主早已明令他守在穆家营中,不得离开,他居然自己申请要回来,显然有古怪。梅长苏一面传令他不得妄动,一面传信其他在穆府的耳目询问情况。返回的消息均说郡主和穆家一切安好并无异常。又一月,聂铎居然再次传信,说自己在穆营已无作用,思念宗主,恳请回盟中办差。梅长苏大大起了疑心,严令他坚守的同时,又让蔺晨帮忙探查原因。蔺晨调问了在穆府近身伺候郡主的眼线,也回说一切正常,且郡主和军中将领均对聂铎信任有加,颇为倚重。无奈之下,长苏只好拜托蔺晨亲自到云南调查。恰好南楚方面也有些事情,蔺晨就先到云南,私心里也想看看令长苏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的霓凰郡主真容。却不料,一见心城倾,弱水三千,自此沦陷。

几日来,蔺晨藏身的大树已被他掏出个安乐窝,此刻舒适地倚在树上,悠闲地看着霓凰的窗户。这个院落他已稔熟,每晚霓凰检查穆青晚课之后,要读一个时辰书才睡。临睡梳妆时,几次拿笔墨写信,写好的信却总是直接就着蜡烛烧掉。
今天是十五,霓凰没有如常读书,亲自端了香炉酒果,坐在院中梅花树下的石桌旁。点了一束香,在桌上摆了两个酒杯,分别斟满,自己一边喝,一边自言自语说着什么。蔺晨耳音虽好,这么远,又是喃喃低语,只断断续续听到“林殊哥哥……我好想你……还记得……”的片段。猜得出是在思念林殊,回忆从前。
月光皎洁,霓凰清丽的脸庞如姣花照水,剪剪秋瞳仰望天空,一片迷茫和苦楚之色。此时的霓凰全无白日英姿勃勃的强者风范,周身流溢着女子柔婉哀幽的气息。喝了几杯酒,晶莹的泪珠成串滚落,兀自趴在石桌上啜泣。蔺晨不由心中一痛,险些想飞出去安抚她。“长苏啊长苏,难怪你对她牵肠挂肚,这都十年了,她对你还是痴痴情深,念念不忘啊。”

聂铎接到梅长苏召回的指示后,向郡主请辞,只说家中老母病重,要赶回去探望。霓凰与诸将均是依依不舍,也不便挽留,当下备了厚礼,是夜置办酒宴给他饯行。席间聂铎与各将领推杯换盏,互道珍重,霓凰也亲自给聂铎斟酒三杯。蔺晨在屋檐上看得清楚,聂铎望向霓凰的眼神,欲说还休大是情意绵绵。饮下霓凰亲自斟的三杯酒后,他眼中浮起一层雾气,向郡主拱手,竟有一丝哽咽:“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万望郡主珍重!”语毕想转身就走。
“云先生!”霓凰叫住他,略略踌躇后说:“我还有一事想请教。”说完径自走出大厅,聂铎愣了一愣,只得跟上。两人行至花园僻静之处,霓凰方停住脚步,“先生还是不肯告诉我么?”语气清冷,颇有责难之意。聂铎为难地嗫嚅道:“请郡主见谅!去年郡主青冥关有难,我只是出于大梁子民卫国守土的一点忠念前来相助。蒙郡主不弃,任用我操练水军,云某感激不尽,对郡主一片忠心,确无其他隐瞒之事。”霓凰默然许久,终于淡淡道:“明白了。先生一路保重。”说完转身而去。聂铎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呆呆站了半晌,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那日在桃花谷,蔺晨从林中看到聂铎好端端骑马行在郡主身后,微笑着正要离开。忽然发现聂铎望向郡主的眼神竟是一片痴迷,心下大惊:原来聂铎要回江左盟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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